“饿着肚子打英帕尔,鬼子高层在后方喝花酒。”
1944年3月,牟田口廉也把三个师团赶上亲敦江,口号喊得震天响:“三天拿下迪马普尔,一周冲进英帕尔。”可士兵们背包里只有三天米,炮弹基数不到一个基数,连鞋都开胶。上面说:“没了补给就抢英军的。”结果第一脚就踢到铁板。
英军斯利姆早把迪马普尔修成刺猬,地雷加铁丝网,壕沟一层套一层。300架C-47每天空运900吨物资,鸡、鸡蛋、维生素丸、啤酒甚至活驴都往下扔。日军第三十一师团刚走70公里山路,迎面撞上第二师外加两个旅的援兵,人数1比2,火力1比10,背后科西马三叉口还有英印军抄后路。三天走完的路,打了三天三夜,尸体把山沟都垫高两米,师团直接被打残,电台里只剩一句:“我们被夹在火网里。”
第十五师团更惨。宫崎繁太郎的部队断了粮,牟田口还逼他“向敌人要饭”。山本支队挑了最筋疲力尽的一个大队去冲要塞。拂晓工兵先上,炸开一个缺口,步兵再拿手榴弹往里头填。英印军连重炮带火焰喷射器一起招呼,两个小时大队打成排,剩下二十来人。佐藤中尉电话里嗓子都哑了,山本只回一句:“夜里再摸一次。”结果这二十多人连敌人影子都没看见就全躺在了铁丝网前。
武村大队更离谱,打得只剩十五六号人,代理大队长刚想喘口气,山本电话追到:“还有十五六人为什么不攻?”一句话,这十几条命又填进去。士兵临死前把饭盒绑在腰上,空得叮当响,就当给家里人留个响动。
饿到眼花的日军忽然发现英印军阵地冒蓝烟,飞机立马空投食品。他们捡起英军丢下的发烟筒,也点蓝烟。头两回真骗到吃的,第三回飞机俯冲下来先扫射再投弹,炸得连饭盒都碎了。后来英印军学精了,发烟筒改密码,日军再没捡着便宜。
第三十三师团从南线摸向英帕尔,4月10日拿下鲁本,高兴不到半天,就被第十七师诱进平原。一千辆坦克围成铁桶,炮管密得跟树林一样。日军想退,后面第十四师咬着不放,前面第十七师掉头反扑。40天下来,师团七成兵躺在贝新布鲁到英帕尔的公路上,活下来的连枪都扔了,只剩一把刺刀当拐杖。
前线啃草根,后方照样喝花酒。仰光翠红园灯火通明,艺妓小曲飘出三里地。牟田口在五百公里外的曼德勒弄了栋别墅,每天睡醒先让艺妓弹三味线,再喝清酒。第三十一师团电报求炮弹,他只批了500发山炮弹,顺便附赠一句:“精神胜物质。”佐藤师团长实在忍不了,5月31日夜里自己下令撤退,先埋了四千具战友,再抬着一千多伤员往克乌鲁鲁爬。电报里他只写了一句:“要处分就处分我,不能让弟兄全烂在山上。”
雨季提前一个月杀到,每天降水400毫米,山路成泥浆,一脚踩下去拔不出腿。撤退命令直到6月23日才批,晚了整整两月。数万日军沿亲敦江往回爬,没船、没桥、没粮,江面宽1500米,激流卷着尸体往下冲。士兵把步枪扔了,只抱个饭盒,饿急眼就舀江水泡皮带。有人去拉陷泥的同伴,自己也被吸进去,两分钟后只剩一只手露外面,手指还在抖。
路边女护士集体服毒,穿雨衣的秃鹰蹲树上等开饭。一个班长想扒死尸的鞋,那兵突然睁开眼:“别脱,我还要走。”班长当场吓疯,跳进泥里再没抬头。赤痢比子弹准,挖坑的人挖到一半就蹲下去,别人顺手把他也埋了。饭盒成了棺材铭牌,盖不上盖就用刺刀压。
8月30日,最后一拨人爬回东岸,原七百名的大队只剩22个活口,个个眼窝深陷,见人就鞠躬,因为腰已经直不起来。官方战报写“战死三万六”,内部账本把伤病死也算进去,八万六千人出去,回来不到一万四,死亡率八成四。英印军那边死伤四万,可人家机场还在起降,香烟、鸡蛋、维生素照样往下扔。
牟田口回国没被枪毙,只编入预备役。问他为啥打输,他挠挠头:“精神还不够。”听的人直想抽他,可惜前线那些兵再也站不起来。
白骨铺成的亲敦江撤退路,后来当地人都叫它“饭盒谷”——江里漂的、泥里埋的、树杈上挂的,全是锈饭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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